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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另一個無咒力者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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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另一個無咒力者的質疑

(八)

五條少爺應該從未受過這種被人當面說討厭的委屈,整整一天,雖然還是有過幾次偶遇,他再也沒跟我說過話,只有夏油傑自己朝我打招呼、問我去做什麽。

“去買日常用品,添置一些馬上會穿的衣服,學習用品也要采買,”上了一天課我感覺靈魂都瘦了,揉著隱隱作痛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回答他,“筆記好多,七海君借我那個本子怕都不夠用。”

“不要用力揉眼睛,眼睛都紅了。”夏油傑很自然地輕輕撥開我揉眼睛的手,“其實很多東西不用太拘泥於筆記,很多東西實戰一次就明白了。”

“那不行我怕死,”我誠實地說出心聲,“準備充分一點兒心裏踏實。”

“說什麽呢這孩子,”夏油傑現在揉我的頭越發的順手,“你不會死的。”

我餘光感覺到五條悟的臉朝這邊微微偏了一下。

“你們兩個人可以嗎?”夏油傑果然又很貼心地問,“需要導游嗎?”

我笑著拒絕了:“謝謝前輩,不過不用啦,夜蛾老師安排了輔助監督送我們過去,灰原君也說了做完任務會過去幫忙。”

“灰原嗎?”他點點頭,“那就好,有需要就打電話,沒關系的。”

真好啊,為什麽五條就不能跟他的好基友學一學呢?

無視五條和切開黑的夏油前輩告別,總算是走出了高專的大門。負責接送我們的輔助監督姓木林,是位很年輕很帥氣的先生,雖然也戴著款式奇特的墨鏡。

不知道他們咒術師怎麽都那麽喜歡戴墨鏡。

學校離市區還是有一些距離的,木林先生是個很健談又有點兒奇奇怪怪的人,和白藏主意外地聊得有來有去,我一邊聽著歌打了個盹兒,再睜眼已經是新宿了,拐過一條街就到了我和秋哉約定的地點。

而且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大狐貍。

“秋哉君!”我下了車就小跑著過去,“久等啦!”捏了捏秋哉軟乎乎的小臉,擡頭問大狐貍:“老爸你還沒回去啊?要在這邊玩幾天嗎?”

大狐貍語氣輕描淡寫:“我盤了一個料亭,打算在東京開個‘狐之宴’的分店,算是陪讀吧。”

“真的假的?”我當然是高興的,但是又有點兒擔心,“這行嗎?感覺學校那邊好像不會樂意……”

“我開我的店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大狐貍完全不放在心上,“吃飯了嗎?到店裏看看?”

“好——”我低頭問秋哉,“秋哉君想吃什麽?”

秋哉牽著我的手,有點兒靦腆地回答:“想吃甜蝦。”

小孩子真可愛,明明我不喜歡小孩子的。

是大狐貍喜歡小孩子。

模模糊糊聽說過,大狐貍在晴明公那個時代是有過自己的孩子的,因為什麽慘痛的意外失去了,好像對孩子就有了點兒異常的執念,經常邀請妖怪的小孩子們玩。但是在我小時候,家裏面並沒有來過小孩子,酒吞童子說是因為我太霸道、看見大狐貍抱別的小孩子就會哭個沒完,所以大狐貍就不再叫小孩子來家裏玩了。

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印象中的玉藻前並不是外人眼中叱咤風雲的大妖怪,甚至說,並沒有“玉藻前”這個概念,只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溫柔得像新曬被子一樣暖暖的爸爸,偶爾爸爸也會穿起漂亮的衣服,在眼睛上畫漂亮的畫,但我不覺得有其他變化,直到去爸爸的狐之宴玩被客人的小孩搭話,無意中指出了這種異常。

“你媽媽好漂亮呀!”

她當時一臉艷羨生動異常。

“還會穿漂亮的衣服化漂亮的妝,像繪本裏的公主殿下一樣!不像我媽,灰突突也不梳頭發,只會罵我。”

“那不是我媽媽,”我理所當然地糾正,“那是我爸爸。”

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在別人眼裏,那個狀態的爸爸是“媽媽”啊。

“阿櫻在想什麽?”一杯奶茶遞到面前。

我回過神,接過奶茶喝了一口:“想起以前去店裏的事了——”擡頭打量一圈新店面:“這裏和京都的店好不一樣。”

“昨天才買下來,還要徹底裝修一下,”大狐貍托著腮看三尾狐捏壽司,“低檔的回轉壽司會引來太多沒有價值的人類,不過,畢竟是新宿嘛。”低低笑了一聲。

“那可得下一番力氣了。”我夾起三尾狐送來的焦糖鮭魚,“姐姐,有魚子軍艦嗎?”

“有的,櫻大人。”三尾狐巧笑倩兮。

“那就再來——”

“再來兩份星鰻,老板,”我肩膀突然一沈,一條滿是硬邦邦肌肉、比我大腿都粗的胳膊搭在我肩上,“別的看著做。”

我轉過頭,筋肉鐵塔系男子挑了挑帶著一道傷疤的唇角,朝大狐貍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好久沒見了,嬸嬸。”

“我可是聽說你跟禪院家鬧翻去當上門女婿了,伏黑甚爾。”大狐貍波瀾不興,擡手用扇子挑開他搭在我肩上的胳膊,“你在這兒幹什麽?”

“在柏青哥打光了錢,晚飯沒著落,沒想到居然碰到你。”伏黑甚爾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繞到大狐貍對面坐下,“你呢,怎麽不在京都呆著”瞥了一眼挨在一起吃壽司的我們仨:“就為了帶孩子”

白藏主對他怒目而視,秋哉本來完全不為外界所動細嚼慢咽優雅用餐,聽到後仰臉看看他又看看大狐貍,一臉的懵懵懂懂。

大狐貍摸了摸秋哉的臉頰,把面前絲毫未動的甜蝦推給他,對伏黑甚爾說:“身為父母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一副既不認同也不明白他的話的意思。

我解釋說:“我現在在咒術高專念書啦,所以老爸才過來東京這邊陪我啊。”

他夾壽司的動作很詭異地凝滯一下,然後身體沒動只有頭轉過來了:“咒什麽高專”

“咒術高專!”

“咒術什麽專”

“呃,咒術高專。”

“咒術高什麽?”

“……咒術高專。”

“什麽術高專”

“伏黑甚爾你再這樣就別吃了。”

“到底是我他媽在做夢還是你他媽在做夢”伏黑甚爾胳膊上的肌肉山巒一樣鼓了一下就單手攥折了筷子,“你怎麽可能會上咒術高專學什麽?學高還是學專”

“在淑女面前別這麽沒有教養。”大狐貍抿了一口清酒,冷淡地警示。

秋哉坐得離我倆最近,最喜歡的甜蝦都不吃了,警惕而憂慮地關註著這邊的一舉一動。我順了順他的後背安撫一下:“沒關系,這是我堂哥,沒關系的。”指了指對面的冷櫃:“秋哉君幫我拿聽啤酒過來好嗎?要涼的。”

伏黑甚爾看著秋哉噠噠噠噠跑過去又噠噠噠噠帶著聽冒著涼意的啤酒回來,看著我誇獎秋哉,又看著我把啤酒遞給自己,接過啤酒噗地拉開拉環,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也對,金羽宮家嘛。”歪歪頭,朝大狐貍露出一個無賴的笑容:“餵,要不要雇我做小丫頭的保鏢啊,都是自家人,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我腦內的雷達嗶嗶作響,在大狐貍回答之前警惕地問:“多少錢”

“也不貴,”他輕描淡寫地回答,“看在親戚的份上一年兩個億就好,但是別影響我賺外快啊。”

“兩個億!”我戰術後仰,“去死吧伏黑甚爾,你看我值兩個億嗎?”

“說什麽話!”白藏主幹飯的同時百忙之中不滿地反駁,“櫻大人是無價之寶!”秋哉嗯嗯嗯地附議。

伏黑甚爾一攤手:“你看,大小姐。”仰頭喝光啤酒,把罐子隨手揉成一團隔空扔進垃圾桶,咂著嘴抱怨:“啤酒哪有一次只拿一罐的?不當家的大小姐怎麽比你老爸還摳門。”

“軟飯硬吃的混蛋沒資格說我。”

“伏黑甚爾你想吃飯就別對我的孩子指手畫腳。”大狐貍揉了揉額角,“我會保護好阿櫻,你要是有閑心不如多管管你自己的崽子。”

伏黑甚爾撇了撇嘴。

“對了,”說到這個我想起來,“小惠還好嗎?”

他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納悶地撓了撓頭:“小惠那是誰”

……連自己兒子都忘了的屑男人真的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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